家乡故事之锦绣江山：古道景区多奇樟

        何谓奇也？《说文解字》云：“奇，异也。不群之谓。”即奇特，罕见，不寻常之谓。

        仙霞古道上有窑岭、仙霞岭、茶岭、小竿岭、枫岭、梨岭，合称仙霞六岭，其中以仙霞岭最为险要，最为奇特。

        广义的仙霞，是指仙霞山脉，绵延于浙闽赣三省，素有“浙江诸山之祖”的美称。狭义的仙霞，是指保安乡境内的仙霞山脉主峰仙霞岭。

        唐乾符五年（878年）四月，黄巢起义军为避唐军主力，自仙霞岭“刊山伐道七百里趋建州”，仙霞古道从此诞生了。鲁迅先生曾经说过：其基实地上本没有路，走的人多了，也就成了路，路是人走出来的。仙霞古道也正是这样。对仙霞古道的起讫说法颇多，现取其通常说法，仙霞古道北起江山县城，南至福建省浦城县城，全长120.5公里。途经江山清湖、福建九牧等7个乡镇。主线以外，另有许多支线，如和睦村、三卿口村等都与古道相通。陆路为主，水路相辅。在这条古道上，凝聚了浙闽两省两县市一千多年来的历史文化积淀；集成了绝无尽有的、美不胜收的自然景观；也生长着难以计数的一且具避邪庇福、吉祥如意寓意的、又被誉为“活化石”，“活文物”的百年古樟。樟树是浙江省省树，是江山及10多个县市的市树。古樟与古道共命运同生存，古道因古樟增色，古樟因古道出奇而驰名。古樟之奇，全不在于自身，也有赖于周边历史文化遗存、自然景观相映衬。绿叶扶红花，相得益彰，如是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 仙霞古道的起点在江山县城。唐武德四年（621年）江山建县，县城是古老而秀丽的景区。江山港贯穿南北；城北有“百祜塔”、“凝秀塔”隔江对峙；南有老虎山；西有鸡公山等自然景观，现有“一江两带”及几个生态公园。城内历史人文遗存不胜枚举。当年“挑浦城担”的挑夫们从这里起步；当年南来北往的货船在江山港集散。现在来看，市区有着许多古樟，已是好几百年了，它既是历史的见证又是市容市貌的装点。鹿溪中路的北关古樟，已有五六百年了，20多米高，树冠茂盛。微有南倾似迎送过往客商。它很粗壮，要四五个人合抱。它屹立在闹市区的十字路口，具有市树形象的标志意义。再看看溪东的东门（桥）古樟，近300年的树龄，它屹立在江边，23米高。当年，上百只木帆船停靠各码头，东门古樟最清楚。除此以外，古道的起点上 ，还有旁逸斜出的书院里古樟，冠大叶茂的凝秀古樟、建道而无损的溪东百年樟。

沿江逆流而上，依次又有路陈大爿地古樟（480年）、灰山百年古樟群、曾遭龙卷风袭击的童家古樟（370年）等，不远处便是清湖景区。

        须江流入清湖镇时，江面豁然开阔，为钱江航线南端的始发站，又是京杭大运河的东南终点。“清湖镇为闽、浙要会”，“商贾往来不绝”。清湖镇是一个具有3600年文明史的商贸名镇，是仙霞古道出县城后的第一个大站。清湖的秀丽全在小江郎，可它不是“郎”，她永远是一个“君子好逑”的“窈窕淑女”。小江郎地处清湖东北隅，“清溪锁钥”之旁。上有小江郎山崖，山不算高，数峭石耸立成壁，直插清溪。出人意料，一樟树破石缝而出，已是350多年了。树不算高，只有12米。也不算粗，二三人合围。可冠幅庞大，竟盖住了几家屋顶。旁建有“樟树老爷神位”，山头东侧山洞中有佛庙，常年香火不断。山下曾溪水汹涌，与石洞相吞吐，而有洪钟之声。溪中又有小江郎深潭，大旱之年曾现鼎立三石，酷似江郎山。徐霞客曾3次经清湖入闽浏览了小江郎，并留下了千古奇文。清湖的美景奇樟远不止于此。清溪的对岸便是蔡家村，路边有两株都为520年的古樟，相距二十来米；胸围、树高、冠幅均相似。传说颇多，据说两树枝朝离夜合自相亲，当地群众誉为夫妻樟。清湖西去的基头村，是商周时期的基山遗址。有200多年的基头古樟。清湖南的柴家村有临溪而长的200多年的古樟，枝叶茂盛无损、斜伸于水面。

        清湖南的和睦村，因古道的运输支线穿村而过，早就形成一般的商业街道。和睦村是一个历史悠久的、最具特色、最为知名的土陶村。古村有古樟，很多株，散布于古窑址旁，门前屋后。2008年5月，和睦彩陶文化村建成，面貌焕然一新，迎来八方游客。沿途又有读溪口古樟（340年），东儒百年樟，郭步古樟（200年），昭明古樟（300年），前面便是石门镇清漾景区。

        石门镇的古樟总量不算多，但500年以上受国家一级保护的古樟倒居全市一级古樟之首，共有11株，其中800年以上的有4株。800多年的清漾古樟就在村口的小溪旁，树高19米，主杆很粗矮，3米处分2大枝。树冠葱绿浓厚。再往村里走，便是“清漾祖宅”。原来早在梁大同年间（535—545年）毛元琼携妻带儿从信安（今属衢县），迁居清漾。从此，毛氏在此生息繁衍，以至世世代代。千百年后的当今清漾，成为江南毛氏发祥地；成为毛泽东祖居地，近年来，毛泽东嫡孙毛新宇多次来清漾寻根问祖。……啊！一声惊叹“两地”与古樟，奇中之奇便是出奇了。

        出清漾，沿古道南去，便有界牌古樟（500年）、灵岗口有2株700多年的古樟、安基古樟（300年）、到了余家坞，简直是个古樟坞。顾村有800年古樟，水口、寺院有几株500多年的古樟，至于上百年、数十年的樟树难以计数了。最令人醒目而傻眼，而又最出名的是江郎山脚下，田野上的那株樟树，它不粗壮也不古老，只有180年。但是，电影电视连续剧在这里取景；有关的鸿制巨著有它的倩影居于卷首；中外游客先下车在这里合影留念；各种传媒载体都要用到它等等。原因很简单，它背倚世界自然遗产提名地、中国丹霞第一奇峰、国家级旅游风景区——蓝天白云下的江郎山，实在迷人而神往了——江郎山景区。

        自江郎南行8公里至峡口，峡口镇陆路水路相交。早在明清时期，不仅是军事重镇，也是商贾云集的古镇。自峡口东南行4公里，便是窑岭以北元通安和三卿口村，因仙霞岭穿村而过也早就有商业街道。元通安的岭背有一株300多年的古樟，树高29米，枝叶稀疏，不甚浓密。再往里走，便是三卿口村，只听见溪水潺潺，竹林浓密。三卿口景区是浙西地区唯一的保存完好的、集陶瓷考古、制陶工艺、旅游观光于一体的山水胜地。窑址的对面为后门山。山坡的东边有一株600多年的古樟，22米高，要2人合围，树冠并不庞大，只往高处长。西边不远处，又有一株500年的古樟，总体形象是颀长微倾，有居高临下之势。再往西的路边，宅旁，那200多年的古樟，并不高大，但看去只是一团绿。后门山在村的北边；村南有一座横跨小溪、建于清乾隆年间的文昌桥，又叫基背桥连接仙霞古道。桥旁曾有四角亭、碑记，又有动人的历史传说。桥南的西侧有一株510年的古樟，27米高，4米处并始分枝，25米的冠幅向四处旁逸斜出，伸向小溪，盖住丛林。古桥、古樟成了三卿口村的形象标志。三卿口还有古祠、明代墓塔和别的古樟都与古道相连。

        保安乡名木古树种类繁多，总量可观，可古樟却成了凤毛麟角。屹立于国道旁的化龙溪古樟已有300多年了，25米高，杆粗冠大，长势很好，几乎是唯一的一株，少而奇。保安，在古代就是军事要地，后又是身居军统要职，被称为“世界谍王”戴笠的老家。仙霞山脉的主峰仙霞岭在保安乡境内，海拔1413米。狭义的仙霞古道指岭上360级，28曲4关横扣古道，长20里以唐黄巢率军开道为始。北边的仙霞关，为黄巢起义遗址。仙霞关景区，现将成为国家3A级旅游风景区。过了小竿岭，便是廿八都景区。

        在古代，廿八都是一个军事重镇，周边有四关据守，北有仙霞关，南有枫岭关，东西各有关，都是历代驻兵营地，建有十大炮台。到了清代逐渐成为商贸集散地，三省边界最繁华的商埠，富足热闹了数百年之久。现在的廿八都镇，成了中国历史文化名镇，民间艺术之乡，三省边际山乡百姓古镇，又将成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。廿八都镇很古老，但是这里的樟树都很年轻，这也是一种奇。花桥的演武坑古樟，富强村的溪口古樟、古溪古樟，坚强村的烟蓬古樟，林丰古樟等，都是200年左右的树龄（习惯上百年为古），长势旺盛，精神抖擞。

        出枫岭关，经九牧镇，仙阳镇，便是仙霞古道的陆路终点县城——福建浦城县城。它是南北往来、众多货物的主要转运站。县城内，现在还有一条长约600米的“江山街”。其多数居民的祖辈是江山人，是当年“挑浦城担”的强壮汉子。

        自唐宗元明清以来，直至当代一千多年来，仙霞古道美名甚多：“刊山”土路、江浦驿道、浙闽官道、“空海之路”、“古诗词之路”等等，现称千年古道——千年历史、军事、商贸要道、“海上丝绸之路”的陆上延伸通道。我敢说，仙霞古道在当代是一条集“两地两古”于一体的风光旖旎的省际旅游大道。事实也正是这样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作者：朱安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