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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乡的故事----宜兴埠镇之“巧骗”苏三爷

2019-09-11

    百十年前,宜兴埠有个苏三爷,瓜田李下,妇孺皆熟,因自幼口吃,乡人都管他叫苏三结巴。

   苏三爷家底厚实,生活无忧,仅上好良田就有四五百亩,骡马牲口二三十匹,住的是宽房大院,是本地响当当的大地主,可谓门庭显赫。

   苏三爷起初也是穷苦人家出身,小时候过着啼饥号寒的日子,但因其勤劳能干,务实本分,擅于持家理财,渐渐地积累了不少的资产,然后就不断地置房增屋,买地扩田,中年时终于家业兴旺,跻身富人阶层。

   由于也是喝着苦水长大,苏三爷对“艰辛”这两个字食髓知味,理解的那叫透彻,别看肚里没几滴墨水,但他最笃信“一粥一饭,当思来之不易;半丝半缕,恒念物力维艰”的治家格言。长年的打拼、起早贪黑,使苏三爷养成了极其俭朴的生活习惯,吃,和长工们同端一碗粥,别无兼味。下地干活不惜力,受的是头份累,您想想,长工们摊上苏三爷这样的主顾谁还敢偷懒耍滑。

    照理说生活好了,日子出头了,在吃喝上也该讲究一下吧,但苏三爷偏不,自发家那天起就给老婆孩子立下了清规戒律:除逢年过节外,平常日子不许大鱼大肉,不许胡吃海喝,谁要是不听抄起棍子就打。所以,一家人和长工们同在一口锅里使马勺,难见几滴油花。

   粗粮淡饭吃多了,胃里像长草,刮净的不行,老婆孩子那个憋屈呀,没法说,好不容易把日子混出样了,却又前出萝卜窖,后进咸菜缸,遇见苏三爷这么个财迷豆子吝啬鬼,悲催啊!听他的,猪汤狗食确实没法下咽,不听,必遭责罚。

   还是老婆有计巧,心说好你个苏三结巴,受穷时大人孩子跟你勒紧裤腰带,日子称心了,你还如此苛刻,你愿当守财奴,我们才不呢。

   办法都是给逼出来的。苏三爷领长工们扛耙荷锄一下地,老婆就早早做好两样饭,两样饭,标准不同,口味迥异,一样是给苏三爷和长工们的糙饭,一样是给自己和孩子们的舌尖美食。每天天将黑就掐着指头估算苏三爷一干人收工的时间,好饭食自然风卷残云抓紧享用,不能撞车,次饭留给苏三爷及众长工填饱肚皮。

   一天,老婆包好了猪肉韭菜馅饺子,在锅里哗哗地煮着,看看天色,离黑尚早,有足够的用餐时间。可没承想,就在饺子快要煮熟之际,苏三爷独自一人赶着马车回来了,隔窗窥视正牵着牲口走向马厩,眼瞅着就要行将回屋。孩子们吓坏了,一个个像受惊的小鸟。孩子们知道,一旦穿帮了,让爹撞见了,挨顿揍是小事,更惨的是以后再也甭想有好吃的了。老婆也是吃了一下惊,但很快镇定下来,不慌不忙,抄起笊篱把冒着热气的饺子捞到瓷盆里,吩咐孩子们快吃,顺手摘下墙上的葫芦瓢,走向里间屋的粮柜,伸进半条胳膊,舀上满满的一瓢黄豆,趁苏三爷不注意的当,端到院子里向门外转圈扬洒。霎时间,院里院外金光闪闪,滚动的都是黄豆,鸡争鸭抢,热闹非凡。

    拴完牲口的苏三爷拍拍衣上的尘土,刚一走出马厩,冷不丁看到这幅狼藉场面,立刻血往头涌、七窍冒烟,那个急呀,那个气呀,那个抓狂呀,难以言表。赶紧撩开衣角做袋兜,蹲在地上一粒一粒捡拾黄豆,一边捡一边结结巴巴地骂:“不过了,啊不、不、不过了,一群啊败、啊败、啊败家子,大贵的粮食,谁弄的,啊谁、啊谁弄的……”就这样,跪走蹲行,尺移寸挪,足足捡了小半个时辰,苏三爷才算把散落的黄豆捡尽拾净,又放心不下,在犄角旮旯处转悠一遍,确定没有了,这才兜着捡好的黄豆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屋。

   一进屋,只见老婆正盘腿坐在炕桌前做针线活,孩子们呢?玩的玩,睡觉的睡觉,与往日无异。苏三爷总觉得不对劲,一股韭菜的冲味直钻鼻孔,可当他揭开锅盖一瞧,好么,锅里边摆放的全是热乎乎的高粱面饼子、大白萝卜烩粉条,敷在上面的盐粒还没化掉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