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所在的位置:首页 > 走进北辰 > 家乡的故事-------宜兴埠镇之杨傻八救父

家乡的故事-------宜兴埠镇之杨傻八救父

2019-09-11

    光绪年间,离天津城只有六七里地的宜兴埠镇,有个杨姓大户人家,先不说他钱有多少,就看他所建造住宅的宽敞劲就有万余平米,含盖半村。一色青砖瓦房,一水四合院,院院相连,屋与屋飞檐斗拱,比肩错落,倘若遇见生客走进深宅,没准就会变成“大观园”里的“刘姥姥,”无人引导就甭想出来。宅第内光老妈佣人、看门护院的杂役就有上百口子。家拥良田上千亩,苇塘几十顷,天津、上海、北京还    有买卖,总之,杨家钱财多的像个谜。

    这家主人名叫杨山任,村人都称他杨善人。这是因为他虽富甲一方,但对庄子里的穷人并不是苛刻,时不时拿出一笔钱放放赈,或开个粥棚舍舍粥,反正是什么好事、善事他都乐意为之。杨山任有3女儿、5个男儿,根据大排行他老儿子排行第八,山任最爱他的老儿子。这老八呆头呆脑,憨态可爱,但有一样,就是腻歪读书,贪玩,整天和一帮庄子里穷人家的孩子膘在一块,打嘎儿、破鞋桩、捉迷藏等等。小孩儿们都愿意和老八玩,他非但没有少爷公子的架子,而且经常拿来好吃的零食分给小伙伴,甚至包括钱。有时老妈们知道了就告诉夫人,可夫人不以为然,只是笑了笑说:“随他爹,傻厚道、傻老八”。哎,以后人们就传开了,就把老八叫成傻八了。

    一晃傻八二十多岁了,到了成家的年龄,来了不少提亲说媒的,都叫他赶跑了,他说我自己多自在,想去哪就去哪,结婚是套夹板的活,难受死了。他经常带着管家四处去游山观海,仗着家里钱有的是,花完回来再拿。他爹说,只要他不惹事,平平安安,钱不算什么。特意告诉账房,八少爷要多少就给他多少。所以傻八花钱如流水,不管走到到哪,饭店、旅馆、戏园子,一高兴,这屋里人们吃或住的钱全候了(就是他都买单了)。所以在社会上也结交了不少名流,但对傻八来说这都率以为常。

    有一次他远去上海玩,住宿在上海著名的华夏大酒楼,午饭用毕心情很爽,带管家又去外滩上走走。那是个夏季,天气潮湿闷热,浑身上下出了不少汗,傻八对管家吩咐:“走,去华星池泡个热水澡,”管家马上叫来一辆洋车。走进华星池一看,真气派,比天津的可强多了,来这个澡堂洗澡的人,不是富翁就是阔少,傻八心里说,你们阔还是我阔?一进门对着柜台喊了一嗓:“这屋人的费用今儿我候了。”这时不少洗澡的人,一看傻八都愣住了,这是从哪蹦出个神经病,再一看傻八穿的戴的确像个土豪金,不再藐视了,而眼里蒙上一层羡意。于是大家都和傻八打招呼、点头、道谢。傻八洗完澡在包厢里正在准备喝茶,这时就在对面躺着一个人,目光柔和,一直瞅着傻八,少顷开口说道:“对过这位先生是哪里人士。”傻八忙说小地方天津北宜兴埠的。那人又问:“经常出门吧,”傻八说,对呀,经常出来玩。那人又问,也经常替大家候钱吗?傻八笑了,那算不了什么,小菜一碟。那人又问,你家是干什么生意的,傻八说种地、收苇子的。总之唠了半天的嗑,那人看傻八这人很实在,就从心眼里喜欢他。这时傻八叫管家买来上好的水果放到这人面前,说哥们吃点水果,聊了半天,我还没问您是哪的人呢?那人说我离你们天津近,北京人。傻八一听说是北京人,就说那好,您有空到我家去坐坐。那人一笑,点了点头。那人又说,兄弟我想和你交个朋友,你可愿意。傻八咧开大嘴一笑,说那我可求之不得。说着那人递过一张名片给傻八,并说兄弟今后要遇上什么难闯的大事,你就拿那这张片子找我,可有言在先,一般的小事也就算了。傻八的管家接过名片递给傻八,傻八看过笑了笑说,谢谢大哥,可心里说我能有什么大事,什么大事有了钱嘛都能摆平。

    截短接说,弹指间二三年过去了,华星池澡堂这件事傻八早扔在了脖后。这一年夏末秋初之际,傻八从外地玩完回来,到后厢房给他爹请安,一进门看他爹杨山任脸色不对,时而唉声叹气的,他急忙问:“爹,您怎么了”?他爹一看傻八回来了,要搁以往高兴极了,而今,那种高兴劲没了,并说孩子你歇息去吧,没你的事,用钱你就柜上支去。傻八一看爹比以前瘦多了,脸色焦黄,一脸愁容,没敢再问就出去了。到前厅找他二哥探问,这才知道眼下杨家和邻村大毕庄的毕家正打着官司了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?原来是这样,在宜兴埠东南,有个大毕庄,庄主人姓毕,叫毕秋。毕秋那年40多岁,也算是有钱的大户,因为他的田地和宜兴埠杨山任的地相连,本来私田各有所属,界石为证,可不知怎么弄的,界石不见了,因而纠缠不清,为地界互相争吵起来。起初是长工们互相闹,后来是领工工头们互相闹,有时甚至大打出手,后来杨家的管事和毕家管事又闹,真是因为一点地界闹的不可开交,没个消停。最后还是由毕家呈状子把杨家告上衙门。两家都是爷,不差钱,上下打点,可谁也没告动谁,落了个半斤八两。天津地方府衙一看这两块骨头确实难啃,索性就把毕杨两家案子送到北京刑部去解决(也就等于现在高级人民法院)。这一来毕家乐了,为什么?毕秋的表妹是当朝妃子,他们一向刑部买通,那杨家浑身是嘴也有理变成没理了。这场官司意味杨家铁定要输了。

    为此杨山任整日愁云笼罩。傻八听二哥把事情的原委说完后也急的抓耳挠腮,想不出为爹解决的好办法。他回到自己屋以后,就把管家找来说:“管家,你看你跟我这么多年,咱们山南地北也结交了不少朋友,你想想哪个朋友能帮此大忙呢”?管家心里说,你交的朋友无非都是些酒肉之徒,哪个是混官面的。正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,眼前一亮,说八爷您记得前二三年前在上海华星池洗澡结交一个姓黄的朋友,他说小事别找他,有特别大的事才让咱们去找他帮忙。傻八一听,一拍大腿说,对呀,我差点给忘了,好、好,咱就去找他,他说大事,看这是不是大事。傻八马上又去找二哥把事说明,二哥很高兴。傻八问二哥,北京还有多少日开堂,二哥说今日是初八,等十五开始升堂,好,还来得及,咱明日就去北京。二哥问那张名片还有吗,傻八说没丢,在我管家那了。

    第二天,傻八与二哥两人和父亲打完招呼后,一同去北京了。通过名片上地址去打听,最后还真找到了,好么,原来是紫禁城皇府,哥俩吓的腿软。怎么名片的朋友是这里人,怪不得这么牛呢。到门口守门人上下打量他俩,最后问你找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,还是二哥脑瓜灵,说是亲戚。把门的二话没说放行,并找来人引路,那个客气劲呀,别提了。走了好几道弯,才在一个大殿旁的偏门停下了。领路的叫他哥俩等一下,他走进去禀报,不一会领路的叫他二人进去。哥俩一进去,一看各种家具锃光瓦亮,屋子装修的富丽堂皇。一个30来岁人,走到他哥俩面前,傻八一看便认出来了,年青人,又是两年多的事,能忘吗?哈,津北宜兴埠的,对吗?傻八赶快走过去,握住他的手说,大哥,对,宜兴埠的,这是我二哥,又互相寒暄几句。皇宫里的人说:“你既然来了,实言相告,我不姓黄,我是当朝九阿哥,你们一定有大事来找我,说吧,别拘束”。哥俩这才把毕杨两家的事说了个眉眉眼眼,清清楚楚。阿哥点了点头,说我也有耳闻,既然是找我来了,哪有不管之理,你哥俩先回去,等到十五升堂那天你们该去就去,我自有安排。

   傻八和他二哥如释负重地回到家,又向父亲学说了一遍,自然父亲也是很高兴,心里说我的傻儿子竟然和阿哥交上朋友,也算我杨家有德福星高照。

    再说毕家,自从案子转到京城以后,毕家高兴得不得了,心里像吃了定心丸,认定杨家麦秆编筐,官司肯定输个底掉,又差人去北京和表妹通融,让表妹在刑部方面朱唇一启,那更是锁上加锁了。时间飞快,转眼就到了十五这天,毕家和杨家都早早都到了京城,在候审大厅里等。等到上午九点多钟,就只见宫里颠来了两个辇车和轿,把毕家人接走了。毕家人用乜斜的眼神看着杨家,很得意的样子,这时杨家人忐忑不安,心里想完了,毕家的门子看来比我们硬,尤其是傻八,急的就像锅台上的蚂蚁没着没落。

    正在毕家人刚撩轿帘的时候,不知从哪里又驰来了几顶轿子和辇车,并高声喊津北宜兴埠杨家人上轿上辇。这一声喊就像一盆凉水泼在毕家人的头上,并猜疑杨家从哪攀的皇亲国戚,没听说呀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就在毕家猜闷的时候,两家的轿子和辇都先后顺进了刑部大殿,分两厢坐下,两家心里想这是打官司吗?还叫坐着,还管茶水。大殿里的衙役们个个客气,又纳闷了。

    不一会,走进了一位当堂主审,蔼然说道:“天津呈来的毕家杨家的状纸我都看了,只不过是鸡毛小事一桩,何况现在你两又都是皇宫的亲戚和朋友,所以你们之间捐弃前嫌,也就成为朋友了,今天来到我这一切都结过去,一点地界回家互相谦让一下不就完啦。今天阿哥和后妃娘娘摆上一桌御宴给毕杨两家接风洗尘,重结余好,请问毕杨两家同意吗”?同意同意,两家并口同声。高高兴兴吃了饭、喝了酒,动身回津,毕杨两家挽手搭袖,又谢过阿哥、娘娘、及刑部所有官人回乡收秋去了。